Freedom Writers這部電影,改編自一本美國加州Long Beach的Wilson高中學生寫下的日記摘要《Freedom Writers Diary》。看完後忍不住google一下相關資料,原來原著是由兩個班,共一百五十位學生所完成的,相較於影片,更顯出真實故事在教學時所經歷的困難。加州的Long Beach,是一個包括西班牙裔、墨西哥裔、拉美裔、華裔、韓裔等無數族群混居的地區。在Wilson高中,學生上課帶槍,街頭火併是生活裡每天上演的真實。而這彷如黑幫培訓基地的學校,有一位女老師Erin Gruwell,她與杜紀川合力(金士頓總裁),改變了她二個班級,一百五十位學生的命運。
電影裡出現的學生,幾乎都有令人無法置信的過去,他們所生活的世界不僅是一場又一場無止盡的戰爭,更諷刺了所有在無知中描繪出的美好。學校其實有如社會的縮影,這個社會長得如何,學校就會有什麼樣貌。所以當劇中,A-Va口述:「我的學校就有如這個城市,而這個城市有如一座監獄。」並不叫我感到驚訝,而只是嘆息著,我又重新會到現實。
在國中實習的那一年,面對的常常是剛抓回來的新鮮中輟生,還有情緒熱騰騰的問題學生。儘管我自認不是傳統定義裡的「教育人」,但在這些對於學校充滿抗拒的學生眼裡,我仍舊是所謂的「老師」,不能而且也不願意去懂他們。從某些角度看,自己也同意他們貼在我身上的標籤。確實,我無法完全體會他們在睡夢裡被酒瓶砸醒是什麼樣的感受;也不能想像出生後就沒見過父母,身旁只有一個年邁的奶奶,要怎麼支撐起自己內心那巨大的孤獨。就如同劇中Erin老師翻閱學生日記時,發現自己讀的是一本又一本對於這不公平世界的控訴。當然,我接觸的學生並不像劇中的學生那樣活在都市叢林中,但他們卻遵守著同樣的叢林法則,成黨結派在校園內似乎成為不可避免的現象,唯有把自己武裝起來,並且找到圈子與界線才得以生存。常在想,教育第一線的教育工作者如果不能夠認識到總有些學生來自你無法想像的世界,而只是用「常模」作為標準來評斷他們是否「正常」或合乎「水準」,不僅不能真正的幫助他們,更彰顯自己的無知,在學校接受教育儼然是忍受痛苦的歷程。然而更有的是,有些老師也從那樣的生活中出來,卻反過來也使用那樣的標準框架評斷學生,彷彿要抹去自己的過去似的,把不滿與怨恨如洪水般傾瀉在學生身上,而造就了另一次痛苦的迴圈。
尼采:「與惡魔對抗的人們阿,要謹慎別讓自己也成了惡魔。」
最後,我想引述從網路上找到杜紀川訪談:
「有Erin這種人,如果沒有我這種人,這事不會發生。你要覺得自己有可能對這個社會有所貢獻!我願意分享,是希望讓這種美事不斷發生!」
每個人都是擁有重量的,能夠奠定一個世界的重量。但如果要推動一個更美好的未來,我們需要的是力量,足以轉動夢想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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